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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缘

舒曼茶话 杨子笠

现在,我四十多岁了。屈指一算,我与茶结缘已有四十多年了。想起茶,情浓如茶。

与茶结缘,是从我还在妈妈肚子里开始。也许你会笑话我,请慢。我听妈妈说,她喜欢喝茶,怀上我时,对茶就情有独钟了。每天要喝三大碗茶,她说茶水可以排毒清火,能够让我健康成长。

我出生后,妈妈不改喝茶的习惯。她有时在街头巷尾对别的妇女开玩笑,说茶水有营养,可以催乳,增加奶水。我要吃奶时,妈妈会轻轻地说:宝宝来喝奶茶。也许我听多了,现在,我一听到“奶茶”字眼,就很敏感,就会想到茶汤。记得,我五岁时,家境贫穷,好些天吃不上猪肉,加上父母出工起早贪黑,回家后劳累不堪,吃冷饭冷菜是常有的事情。这时,热水壶里的浓茶,便是我的“好菜”,用热茶泡冷饭吃,吃得津津有味。

求学期间,我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要炒“麦市油茶”,泡油茶水,填饱肚子。麦市油茶是家乡特产,原汁原味,香脆爽口,甘醇浓郁,妙不可言。参加工作后,我站在三尺讲台上,跟学生滔滔不绝地授课,讲到口渴,喉咙冒烟,茶成了我的润喉剂,止渴的玉液琼浆。每一节下课,到了教师办公室,坐下,撇开其他的事情,先拧开桌上的保温杯,闭眼,闻一闻茶香,睁眼,呷一口香茶,在嘴里回转几次,慢慢回味,慢慢吞下,润心润肺,畅快淋漓,来一次超级享受。

喜欢喝茶的人,总有故事,像我。工作初期,我在广东云浮从事教育工作。那时,广东人最喜欢喝茶,连家长节日送礼,也送茶叶。我耳熏目染,对茶有了深刻的感情。妻子爱家贤惠,喜欢泡茶“讨好”我。我熬夜,妻子不会跟我熬夜,而是冲泡一杯热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十八平方米的房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比一般的香水更耐闻。那时,我喝一口茶,写一段文字,茶喝完,文章已经写就。有朋自远方来时,进家门一刻,用茶招待,与朋友品茶,谈心,茶浓,情浓。从此,茶,一直在我的生活中,充满着挚爱与真情。时间流逝,但时光不老,茶味依旧。

再后来,我接触到茶文化,对品茶有较深的认识。其实,二十年前,我是不会品茶的,是喝茶,且是粗鲁的喝。一小杯茶,有时一饮而尽,有时三五口下肚。朋友看我这样喝茶都怕,怕我呛到。他说,茶味不是用口快速喝出来的,而是用心慢慢品出来的。那时,我在报刊媒体,看过名人品茶,渐渐理解茶道,只有品茶,那才是一种极优雅的艺术享受。我认为品茶,要具备“四好”条件,茶叶要好,泉水要好,器皿要好,环境要好。

俗话说:“水为茶之母,壶是茶之父”。明代陈眉公在《试茶》诗中的“泉从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圆”,认为茶与水源息息相关的。好茶需配好茶具,不同的茶叶需用不同的茶具,或用茶杯,或用瓷壶,或用紫砂壶。正如有人说:“壶添品茗情趣,茶增壶艺价值。”好茶好壶,犹似红花绿叶,相映生辉。茶壶,有盖的,也有无盖的。要选哪一种,因茶因时确定。喝茶的环境也重要,向阳,靠窗,居室,街头,山庄,河畔,待客,会友,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形式,就有不同的心境。

泡茶时,先烧沸开水,再取一撮茶叶,放入玻璃杯中,然后缓缓加水,茶叶在水中沉浮,打转,展开,茶汤变黄,由浅变深,茶香飘出,从浓到淡,细心观察,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过三五分钟,便可品茶。把热气腾腾的茶,斟在小杯里,端杯在鼻前,闻一闻,清香扑鼻,沁人心脾,然后,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其乐无穷。

喝茶,也有讲究,有的茶要啜,有的茶要呷,有的茶要抿。轻轻的啜,轻轻的呷,轻轻的抿,开始一两口,有苦有涩,再来几口,茶味清纯,口感甘甜。有人说:品茶,就是品人生,需要回味。人生如茶,茶如人生。茶与人生,总有着说不清、扯不断的密切关系。

品茶,需要时间,时间越充足,越能感受饮茶的真谛。假日,在家中,或在茶楼,或在饭店,在吃饭前,或者吃饭后,一家人,或几个知己一起,或独自一人,守一壶热茶,边斟边品,怡然自得。要是几个人在一起,沐浴晨辉中,或者面对夕阳,或者在月光下,一边聊天,一边喝茶,或回忆往事,或展望未来,兴致盎然。闲暇时间,我喜欢静坐家里,把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君山银针、黄山毛峰、云南普洱等茶,轮换冲泡,细细品味,让心情随着茶香,回归自然。

与茶结缘,有半辈子了,下辈子我依旧痴爱。现在,我每天都离不开茶,把情感融入茶水中,萦绕在茶香里。每一天,几杯热茶,品一品,带着轻松的心情,行走,或劳作,或读书,或疾书,别无他求!

【摘自2016年第4期《吃茶去》杂志;作者:曹会斌(湖南临武),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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