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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有名茶 足以慰风尘,徐霞客云南茶事五则

编辑:yzwi

明崇祯十一年(1638 年)年 5 月,徐霞客从贵州进入云南,开启了一生行旅的终章。对他而言,云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或许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少“ 足以慰风尘 ”的好茶。在《 徐霞客游记 》中,他记录了旅途所经各地的 80 多次茶事,其中近 60 次都是在云南。明代云南茶饮之盛,于此可见一般。滇游后不久,崇祯十四年(1641 年),徐霞客在老家江阴逝世。三年后,清军入关,明清易代,战火迅速波及云南。从清顺治二年(1645 年)云南土司沙定洲叛乱,到康熙元年(1662 年)清朝三路大兵平 定云南,再到康熙二十年(1681 年)清朝平定吴三桂叛乱,再定云南。在这近 40 年的 持续不断的战火纷飞中,徐霞客笔下的云南茶事之盛况早已不复存在。一直到乾隆年间,来自云南的普洱茶才开始风靡全国。徐霞客是幸运的,他赶在了明朝覆亡、战火蹂躏云南之前,品尝到了遍布云南各地的好茶。当然,作为后来者的我们也是幸运的,笔者汪冲为云南省徐霞客研究会成员,他跟随徐霞客的游记文字,回到 400 年前的明末云南,梳理出五则茶事,我们仿佛也能和徐霞客一起品味那些滋味各异的云南茶叶。

云南,是徐霞客除家乡以外生活时间最长的省份。徐霞客嗜好喝茶,他一生游历大半个中国,瀹茗品茶无数,茶是他旅途劳顿时聊可释怀的慰藉。

现存《徐霞客游记》(后称《游记》)中,他记录了旅途中各地的近80多次茶事,其中在云南的茶事就有近60次,可见滇茶对他的慰藉之深,在他笔下的分量之重。徐霞客笔下的云南茶事,既有烹煮瀹茗的品茶之乐,也有采摘制茶的品评之趣,还有设所施茶的场景之作,其文风清新自然,语言朴实精妙,茶事情景生动形象。捧读《徐霞客游记》,每见其云南茶事,都精彩纷呈,令人心向往之,或动容之至,恍若身临其境。今不揣浅薄,聊取其中五则,以为抛砖引玉焉。

观滇筇竹寺,品茗太华茶

崇祯十一年(1638年)冬月初七日,已经 “穷盘江源委”并“完省西南隅诸胜”的徐霞客,取道昆明西郊的元代古刹——筇竹寺开启“迆西之行”。筇竹寺在昆明西郊的玉案山上,滇池的最北近城部分——昆明西湖正当其麓。当晚,他下榻筇竹寺,恰巧滇中名士、明万历年间吏部尚书严清之孙严似祖正在寺中读书。次日,他便与严似祖、筇竹寺方丈体空等3人同游筇竹寺旁的禾木亭,并在亭中品茗、赏兰、观滇,上演了一出“天人合一、三教和谐”山水写意图景。徐霞客在当日《游记》中写道:

亭当坡间,林峦环映,东对峡隙,滇池一杯,浮白于前,境甚疏窅,有云林笔意。亭以茅覆,窗棂洁净,中有兰二本,各大丛合抱:一为春兰,止透二挺;一为冬兰,花发十穗,穗长二尺,一穗二十余花。花大如萱,乃赭斑之色,而形则与兰无异。叶比建兰阔而柔,磅礴四垂。穗长出叶上,而花大枝重,亦交垂于旁。其香盈满亭中,开亭而入,如到众香国中也。三人者,各当窗一隙,踞窗槛坐。侍者进茶,乃太华之精者。茶冽而兰幽,一时清供,得未曾有。禾木者,山中特产之木,形不甚大,而独此山有之,故取以为名。

玉案为昆明城郊名山,筇竹为元代滇中名刹,禾木为此山独有之嘉禾名木。徐霞客与严似祖体空等在素有“玉案晴岚”美称的玉案山观滇、赏兰、品茗。他们三人,一为仙风道骨、超然世外的江南游仙,一为沉毅有骨、文质彬彬的滇中儒生名士,一为敦厚笃挚、道行超群的高僧大德,共同在此山独有的禾木亭中“各当窗一隙,踞窗槛坐”,一边悠悠慢品着太华茗茶,一边闻着暗香袭人的滇兰名花,再静静观赏着“滇池一杯,浮白于前”的草海美景,彼此谈天说地,其情其景,诚如徐霞客自己所说“境甚疏窅,有云林笔意”,而“其香盈满亭中,开亭而入,如到众香国中”。

再品一杯侍茶童子泡好递上的“太华之精者”,其感受更是“茶冽而兰幽,一时清供,得未曾有。”如此惬意舒适又情趣高雅的品茗情景,实在是徐霞客一生少有的人生乐事。他们三人在禾木亭中品茗、赏兰、观滇的情景,的确是一幅可以媲美倪瓒笔意的山水画。相信凡读徐霞客《滇游日记》者,每到此段记述,无不心向往之、神往之至。

在禾木亭品茗观滇后,体空与徐霞客一见如故,非常诚恳地想要留他在寺中多住些时日:“此亭幽旷,可供披览;侧有小轩,可以下榻;阁有藏经,可以简阅。君留此过岁,亦空山胜事。虽澹泊,知君不以膻来,三人卒岁之供,贫僧犹不乏也。”但徐霞客“以此中淹留日久,而迆西之行不可迟”,急于早登鸡足山,只好无奈谢绝道:“师意甚善,但淹留一日,余心增歉一日,此清净界反成罪戾场矣。”后来,徐霞客架不住体空的盛情挽留,只好改变之前“欲从金沙江往雅州参峨眉”的计划,告诉体空说:“师意既如此,余当从鸡山回,为师停数日。”这也是部分“徐学”研究者认为徐霞客庚辰(1640年)正月从鸡足山东归时取道昆明的论据之一。

观灯元宵节,首记三道茶

崇祯十一年腊月廿二日,“矢志名山,来朝鸡足”的徐霞客,终于在历时两年有余、历尽千辛万苦、历途万余里后,背着同行伴侣静闻和尚的骨灰,抵达他朝思暮想的云南佛教名山——“灵岳”鸡足山。此后,他在鸡足山整整停留了一个月,张罗瘗埋了静闻骨灰,游览考察了鸡足山诸名胜古刹,并与诸多僧侣结下了深厚友谊。期间,他在鸡足山度过了“此一宵胜人间千百宵”的除夕,见证了鸡足山“瞰星辰烨烨下垂,坞底火光,远近纷挐相著牵引,皆朝山者,彻夜荧然不绝”的过年盛况后,又欢度热闹的元宵节,“十五日,余以嗽故,卧迟迟,午方起。日中云集,迨晚而翳。余欲索灯卧,弘辨诸长老邀过西楼观灯。灯乃闽中纱围者,佐以柑皮小灯,或挂树间,或浮水面,皆有荧荧明星意,惟走马纸灯,则黯而不章也。”

徐霞客是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虽然人在旅途、身处异乡,但每逢传统佳节,他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自酬节意”。元宵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欢快热闹又春意盎然的节日,既爱热闹又爱清净的徐霞客,因为头天在悉檀寺藏经阁前桃花树下“就暄为记”,到晚上就忽然着凉感冒了。元宵当天,他“以嗽故,卧迟迟,午方起”。当日天气“日中云集,迨晚而翳”,身体又不是很舒服,他原本并不打算去凑热闹而想早点休息。但他最终还是顶不住悉檀寺“弘辨诸长老邀过西楼观灯”的盛情,只好强撑病体和诸位长老们到西楼去观灯,这才见识了鸡足山悉檀寺元宵灯会的盛况。

这个元宵节,徐霞客不仅见识了悉檀寺元宵灯会的盛况,还见识了悉檀寺僧侣“注茶为玩”的雅集活动,并首次最早记录了大理“白族三道茶”:“楼下采青松毛铺藉为茵席,去桌趺坐,前各设盒果、注茶为玩,初清茶,中盐茶,次蜜茶。本堂诸静侣环坐满室,而外客与十方诸僧不与焉。”“采青松毛铺藉为茵席”,这是云南传承至今的新春习俗,寓意一整年都清吉平安、吉祥如意。“前各设盒果、注茶为玩:初清茶、中盐茶、次蜜茶”,这就是大理“白族三道茶”的雏形,徐霞客是“大理三道茶”的最早记录者。在徐霞客的笔下,明末鸡足山僧侣间“一原二咸三甜”的茶设,已初具“三道茶”雏形。从明代至今,“白族三道茶”日臻完善,最终衍生出“一苦二甜三回味”的生活哲学与文化内涵。

从“外客与十方诸僧不与焉”记述推测,徐霞客作为远道而来的“外客”,元宵当天似乎并未喝到悉檀寺诸静侣的“三道茶”,这还引发了他的无限落寞与感慨:“余因忆昔年三里龙灯,一静一闹;粤西、滇南,方之异也;梵宇、官衙,寓之异也;惟佳节与旅魂无异!为黯然而起,则殿角明蟾,忽破云露魄矣。”佳节、旅魂、乡思……黯然,是一个人的孤独。狂欢,却是一群人的孤独。在如此喧嚣的元宵之夜,热闹是他们的,徐霞客只觉得吵闹。作为一个亲临现场的局外人,他多少是有些落寞、孤寂和凄楚的。“为黯然而起,则殿角明蟾,忽破云露魄矣。”月亮代表他的心,他没有明言的心境,“破云露魄”的“殿角明蟾”已经替他默默诉说了。此时此情此景,就连天上的明月,都举着高高的残缺。

追思清明节,探奇孩儿茶

崇祯十二年(1639年)正月廿二日,徐霞客受丽江土司木增邀请,离开鸡足山前往丽江。他在丽江停留15天,受到木增的热情款待,又经鹤庆、剑川一路南行前往大理。二月十八日,他终于抵达早在昆明就期待已久的浪穹县(今洱源县),见到了神交已久的浪穹名士何巢阿,并与其泛舟同游胜过杭州西湖的茈碧湖。三月初一日,已在浪穹县城度过了10多天舒心日子的徐霞客,受当地土巡检尹忠的盛情相邀,前往凤羽游览“每岁九月,鸟千万为群,来集坪间”的鸟吊山。徐霞客共在凤羽9天,受到了尹忠的热情款待,欣赏了白族民族舞蹈——胡旋舞“紧急鼓”,品尝了当地独具特色的“孩儿茶”,感受了白族清明节扫墓习俗,追思先莹而感慨万千。

三月初三日,“尹备骑,命四人导游清源洞”。当晚,他们“还宿于尹宅”。初四日,尹忠又“备数骑”,再游凤羽山川。中午,他们“还饭于铁甲场居民家”。在这里,徐霞客见识并喝到了当地特有的“孩儿茶”:“置二樽于架上,下煨以火,插藤于中而递吸之,屡添而味不减。其村氓惯走缅甸,皆多彝货,以孩儿茶点水飨客,茶色若胭脂而无味。”凤羽孩儿茶的特色与特点,主要就在于其烹煮、品饮的方式,徐霞客对此做了生动、形象的记述。

在凤羽“探奇孩儿茶”后,他又见识了当地白族清明扫墓祭祖的独特风俗习惯:“初五日,晨起欲别,尹君以是日清明,留宴于茔山,即土主庙北新茔也。坐庙前,观祭扫者纷纷,奢者携一猪,就茔间火炕之而祭;贫者携一鸡,就茔间吊杀之,亦烹以祭。”当地白族和中原汉族一样,非常注重清明扫墓祭祖。富贵奢侈的家庭,直接拉一头猪,在先人坟前挖一个坑,然后将猪烧埋以祭祀。贫穷一点的家庭,杀不起猪,则带一只鸡,在坟前吊杀后烹煮以祭祀。慎终追远,是中国人传统的精神信仰。

看着当地白族如此隆重的祭祀,只身在外的徐霞客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先人:“回忆先茔已三违春露,不觉怃然悲哀惆怅!亟返而卧。”万里遐征、离乡三载,徐家祖茔已“三违春露”,没有他的操持,不知家中诸子会不会照旧隆重祭祀,尤其是鼓励支持他远游的“东海贤母”?在尹氏祖茔前“观祭扫者纷纷”的徐霞客,那时一定很想念他的母亲王孺人罢!

追忆明太祖,品评感通茶

崇祯十二年三月初十日,徐霞客经上关抵达大理。他共在大理府城10天,与何巢阿同游苍山清碧溪、感通寺、崇圣寺、清真寺等地,并在大理古城逛三月街。十二日,他游苍山清碧溪后,当晚入住感通寺:“松桧翳依,净宇明净高下,是为宕山,而感通寺在其中焉。盖三塔、感通,各有僧庐三十六房,而三塔列于两旁,总以寺前山门为出入。”在感通寺,徐霞客拜谒了杨升庵写韵楼故址,当晚又与早就来此等待的何巢阿“席地而饮”。时近望日,明月将满。他们一边饮酒,一边赏月,惜“夜月不如前日之皎”。

次日,徐霞客“与何君同赴斋别房,因遍探诸院”。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采茶忙。徐霞客来时,正是阳春三月。在感通寺,他看到了山鹃灿烂夺目的盛开景象,又看到了寺僧爬树采茶的场景:“时山鹃花盛开,各院无不灿然。中庭院外,乔松修竹,间以茶树。树皆高三四丈,绝与桂相似,时方采摘,无不架梯升树者。”徐霞客一到云南,就走进了花的国度。上年六月,他在昆明写成了《滇中花木记》,其中有句云:“山鹃一花具五色,花大如山茶,闻一路迤西,莫盛于大理、永昌境。”在大理感通寺,他终于见到了山鹃灿然盛开似火的景象。

更壮观的,是这里的茶树,“高三四丈”,像桂花树一样,采茶人要架着云梯攀爬采摘。徐霞客不仅看到了茶树和采茶景象,还看到了感通茶的炒制场景并做了客观、中肯的专业品评:“茶味颇佳,炒而复曝,不免黝黑。”徐霞客不仅是旅行家,他还是美食家、美学家。仅就茶艺茶道而言,他不仅看重茶味,还注重茶汤和茶叶本身的色泽。感通茶是明代就已久负盛名的云南三大名茶之一,但在徐霞客的眼中笔下,虽然“茶味颇佳”,当因其“炒而复曝”的制作工艺,导致“不免黝黑”的茶汤与色泽,不免白璧微瑕。

感通寺的茶树,还有一段明代时人引以为豪的神圣故事。洪武年间,明王朝统一云南后,感通寺僧人无极到南京拜谒太祖朱元璋。他向朝廷敬献一匹白马和一颗茶树。朱元璋远远在城楼上看时,居然很神奇地“马嘶花开”,无极因此深受太祖隆恩荣宠。后来,无极从南京返回云南,朱元璋亲自赋诗十八首为他送行。回到感通寺后,无极将朱元璋所赐诗歌刻碑立在寺中大殿前。徐霞客在《游记》中详细记述了此事:“殿前有石亭,中立我太祖高皇帝《赐僧无极归云南诗》十八章,前后有御跋。此僧自云南入朝,以白马、茶树献,高皇帝临轩见之,而马嘶花开,遂蒙厚眷。后从大江还故土,帝亲洒天葩,以江行所过,各赋一诗送之,又令诸翰林大臣皆作诗送归。

今宸翰已不存,而诗碑犹当时所镌者。”徐霞客还议论说:“李中谿《大理郡志》,以奎章不可与文献同辑,竟不之录。然其文献门中亦有御制文,何独诗而不可同辑耶?”徐霞客在大理看过明代理学名儒、滇中一代文宗、白族第一文士李元阳嘉靖年间所修的《大理府志》。李元阳这本志书没有收录朱元璋赐无极的御制诗,理由是“奎章不可与文献同辑”,但徐霞客认为“其文献门中亦有御制文”,为何独独御制诗不可同时辑录,是说不过去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大理府志》不收明太祖御制诗的遗憾。

欲看中秋月,特煎太华茶

崇祯十二年八月初六日,为考察澜沧江的流向,徐霞客从永昌府右甸(今保山市昌宁县)进入顺宁府(今临沧市凤庆县)。此后,他共在今临沧市境内的凤庆县、云县等地游历考察了12天,最终搞清楚了澜沧江的流向,纠正了《大明一统志》的错误。临沧是世界公认的产茶源地之一,凤庆自古以来就是云南乃至中国著名的茶乡。

在凤庆,徐霞客度过了他“万里遐征”以来的第四个、在云南的第二个中秋节,也喝到了一口足以慰风尘的好茶。八月十四日,他一大早就从顺宁府城出发,跟着驮盐的马帮,一路风尘仆仆地向蒙化府进发。当晚,他们抵达澜沧江边一个名叫高简槽的小山村,住在一个梅姓老人所开的旅店里。一路风尘仆仆,旅途劳顿,徐霞客非常疲惫。此时的他,不仅每日旅途疲劳,而且身体也每况愈下:“头面四肢俱发疹块,累累丛肤理间,左耳左足,时时有蠕动状。”在顺宁府,他还以为是身上有虱子,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八月廿二日再上鸡足山后,才“至是知为风,而苦于无药。”可见在凤庆时,他就经受着风湿病的折磨。

八月十四日晚,高简槽村旅店的店主老人用一壶太华茶,慰藉了他风尘仆仆的心灵:“店主老人梅姓,颇能慰客,特煎太华茶饮予。”前文说过,太华茶是位列首位的明代云南三大名茶之一,早在去年冬天,徐霞客在昆明筇竹寺就喝过太华茶。明末,顺宁府有“太平寺茶”为当地名茶。部分“徐学”研究者认为,梅姓老人特煎以慰徐霞客的茶,不是太华茶,而是太平茶。昆明和临沧的部分学者还因此争论不休。其实,王士性《广志绎》、谢肇淛《滇略》等文献已有明确记载,太华茶就是昆明西山太华寺所产名茶,的确不是临沧凤庆所产,但这与梅姓老人特煎以慰客的太华茶并不冲突。梅姓老人是到高简槽村开旅店的,他将昆明的太华茶带到那里去开店“慰客”,是完全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徐霞客在《游记》中将“太平茶”误写为“太华茶”的可能。此则另论,姑且不赘。

在梅姓老人的马店里酣睡一觉后,徐霞客睁开眼睛就看到中秋的白日了。当天,他跟着马帮从高简槽村启程,向东渡过湍急的澜沧江,来到正当茶马古道上“有百家倚冈而居”的阿禄司,即今享誉临沧乃至滇西的鲁史古镇。当晚,他们就住在这里。虽然人在旅途,但徐霞客并没有忘记这天是中秋,他还早早就做了准备工作:“是夜为中秋,余先从顺宁买胡饼一圆,怀之为看月具。”徐霞客是充满仪式感的。头天上午,他就在顺宁府城买了个圆圆的大月饼怀揣上路,想着等中秋之夜停下来,静静地吃饼、赏月。遗憾的是,那晚“月为云掩”,是个多云无月的中秋,他只能悻悻而卧。幸好,头天投宿的店主梅姓老人“颇能慰客”,特煎太华茶给他喝!

云南有名茶,足以慰风尘。“奇遇胜游,多在其中”的彩云之南,是徐霞客魂牵梦绕、“久拟西游”的地方,是他一生行旅的终游之地,也是《徐霞客游记》的终篇之地,是中华“游圣”徐霞客的第二故乡。他在云南,一路旅行,一路瀹茗,一路品饮,喝到了当时几乎全部的云南名茶。这些滇茶之精者,也一路慰藉着徐霞客旅途劳顿、风尘仆仆的心灵。云南用好山好水好茶迎接招待徐霞客,徐霞客则用美词美句美文美篇为云南修志作传。徐霞客与云南,如此刚刚好!

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2024年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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