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一个茶商以10块一饼的价格,购入了一批88青饼,直到05年还无人问津,而现在已经涨到了12万一饼,泡成茶一口就要好几千。
2003年的班章六星孔雀普洱茶,现在要7200万一件,折算成一斤就是100多万,我们这些普通人奋斗一生才能企及。
这场可怕的豪赌,在芳村已经不分昼夜地狂欢了十几年,每天都有人日赚斗金,但更多人倾家荡产。
从一片荒村,到年成交额几十亿的“茶叶华尔街”,再到仓颉号的金融炒作失乐园,芳村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又经历了什么?
一朝发迹的芳村
1956年,正值三大改造的攻坚阶段。国家轻工业部整合了一些香料厂,在广东芳村附近兴建一座国营香料厂,而芳村本地人,则主要负责栽培茉莉花,以供应香料生产。
但当时全国只有两家香料厂,芳村生产的茉莉花原料严重过剩,这时有村民灵机一动,将这些茉莉花晒干后与绿茶掺在一起,打造了“芳村牌”茉莉花茶。
当时的茶叶可是稀罕物件,而芳村的茉莉花茶既有茉莉的花香,又有茶叶的清甜,很快就在全国各地一炮走红,芳村也由此名声大振。
在那时国内的茶叶市场还比较混乱,而芳村不仅通过茉莉花茶发家,还借此掌握了茶叶市场的第一手信息。到了80年代,芳村已经成为了国内最大的茶叶集散基地。
一手酿成普洱之殇
20世纪90年代,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下,台商到广东等地投资建厂,并为当地带去了普洱茶,由此,芳村进入了普洱茶金融时代。
1999年,随着台湾普洱茶市场崩盘,港台商人将黑手伸向了芳村,大量普洱老茶由台湾流入了当地,一场炒作大戏即将在芳村粉墨登场。
2003年,港台商人到云南茶市,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市面上的普洱茶;
2004年,港台资本投资了云南各大普洱茶厂,以防止其搅局。
2005年,“马帮茶道·瑞贡京城”中,100多匹满载普洱茶的老马,在北京街头招摇过市,各类普洱茶在拍卖会上拍出天价,普洱茶市场进入疯狂炒作模式。
而当时的芳村,正是这场金融旋涡的中心。
2007年初,云南茶叶原料价格达到顶峰。早上背一箩筐茶叶出门,下午换一辆摩托回家,就是云南茶农们的真实写照。
厂家不顾成本地收购茶叶,营造普洱茶市场供不应求的假象;
炒家们买进卖出以拉升价格,制造着普洱茶市场的虚假繁荣;
普通人把毕生积蓄压在普洱茶上,仿佛以后一生都荣华富贵。
2007年,庄家把茶价抬高的同时悄然抛货,大茶商也跟着抛货,而得不到信息的普通人,还在为抢到了抛出的普洱茶而沾沾自喜。
2007年6月,芳村大量放货冲击市场,普洱生饼一夜暴跌,大批茶商关门跑路。千万级市场就此崩盘,百万人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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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炒作轮回
2009年,舔舐好伤口的芳村再次兴风作浪,助力业界推出名山和古树茶的概念,很多普洱茶新品牌,在芳村茶商的运作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2013年,经过4年的炒作运转,名山茶和古树进入爆炒期,几万元一饼的新茶层出不穷。
大量新茶一出厂就被芳村不计成本地拿下,数百家厂家集中供货,都填不饱芳村茶商的胃口。
物极必反,2014年,古树茶概念认可度暴跌,芳村很多两度暴富的投机者,再次被打回原形,芳村再次进入了低谷期。
如果从辩证的角度看待前两次普洱炒作期,05年的普洱热,让全国人民都熟知了普洱茶这个概念,13年的古树热,也让云南本地的茶农脱贫致富。
但从16年开始的期货金融茶,陆离只看到一群疯狂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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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芳村炒家再次盯上了普洱茶,这次不抄原料,也不抄古树,而是更为暴利的线上直销。
2017年初,芳村茶市的一套热门大益茶,年前售价2万,年后已经暴涨到30万。
普洱厂家从公开发售日期,到市场实际到货大概要20天,而利用这段时间买进卖出的炒家们,要么一夜暴富,要么血本无归。
直到去年,芳村茶市的狂欢还在继续,19年大益在天猫旗舰店,限量发布新茶“沧海”系列,发布的第一分钟,5000提“沧海”就被抢购一空。
这时芳村的表演才刚刚开始,线下各大市场、茶友微信群和闲鱼等平台,流出大量高价收购“沧海”的虚假信息,6199元被一路哄抬至40000元。
更匪夷所思的是,连一个印有沧海包装的空箱子,就能卖小半万。没有茶叶,上游炒家就用这个空箱子,去忽悠下游想上车的炒家们,跟着自己玩把大的。
别笑这些人太傻,自古只见新人笑,何时听闻旧人哭。“茶”这个字,草、人、木,全靠一个人字支撑,这种金融茶卖出去了就是钱,没卖出去就是一堆草。
有人喝普洱茶,找到了一生的精神寄托;有人炒普洱茶,心性已经被人生的大起大落所摧毁。错不在普洱茶,而在于贪婪的人心。
资本永不眠,只要人的贪婪还找不到底线,只要还有人还愿意将身价性命,都压在一件小小的普洱茶上,那芳村的炒作大戏还会继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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