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乡守艺人—小记制茶人余立军

余立军60年代生人，想学一门手艺是他少年时的梦，长大后更是朝思暮想……以致在18岁那年，终于梦想成真！20世纪80年代初，余立军如愿地考进了休宁县茶厂，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制茶工人。从此，余立军在茶厂如痴如醉地开始了“择一事，终一生”业茶生涯，也开始了他一辈子做手艺人的梦想。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手艺人，他在茶厂里扑下身子去潜心学习；在从学徒到师傅的十多年里，他兢兢业业地从茶园到车间，无怨无悔地从植茶到加工，任劳任怨地从采摘到制作；不敢说学好了，学精了，但可以说是入门了；最重要的制茶人这门手艺竟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戒不掉的瘾……也正是这份手艺，成为他得以生存以及快乐生活的保障！

美国当代著名思想家理查德·桑内特说：手艺人最显著的标志就是与时间相对抗，用一生做一件事。余立军也是如此。所以，他经常“在梦里都能闻到茶叶的香气”。以致他一摸到茶叶，手就感觉舒服；一闻到茶香，心就感到滋润；一辈子，这手艺已成了戒不掉的瘾。然而，当改革大潮汹涌澎湃地扑面而来，当手工制作的产品逐渐被代替，当手艺人的世界渐趋平淡或宁静；当凶猛的工业文明所向披靡，当农业文明似乎是不攻自破的大趋势面前；人们似乎对于老手艺有了抛弃，也抑或是文明的转场……也就是在这样的转场中，余立军下岗了！但是，如同那茶园里兀自绽放的茶花儿一样，为能够芬芳一枝一叶而感到欣慰；余立军和许多手艺人一样，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痴心梦想，仍然梦想能够坚持着做一个制茶手艺人。

于是，他筹资开设了一个“聚缘”茶号，日夜操劳地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尽管很苦，也很累，但是他仍然坚持着一个手艺人的专注和信仰。他说，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与自然为伍的人，依靠身边的自然资源，制作适合这方土地的产品，适合自己身体需要的产品……因此，痴心不改的他又筹资买下了一片茶园；他要用自己的制茶技术，制作自己满意的茶产品；然后再让消费者了解、熟悉直至满意。尽管余立军的想法和践行，却是在现实中不断地被挤压，以致他变得越来越难，也越来越被忽视；但是，他始终坚信，只有敬畏自然、敬畏传统、敬畏消费者的理念；才能够讲究品种、讲究技术、讲究质量；才能够制作出一款好茶！所以，余立军总是陶醉在制茶人美好的幢景中，总是日复一日的在重复着的制茶的工序；正是因为手艺、信仰和坚持，同时也因为诚信；所以，三十多年的辛勤劳作，使他拥有了自己的高山生态茶园，有了自己的纯手工制茶工场，也有了自己的茶产品销售门店；同时，他还有了自己的“悦崖”品牌；更是有了忠诚消费者的赞誉！对此，余立军认为：好茶是种出来的，也是采出来的，更是加工制作出来的；前提是要用心，其次是要艺！当然，好茶需要消费者品鉴；因为，只有消费者才有真正的话语权！

时今，痴心不改的余立军，依然是整天陶醉在茶的世界里；他在高山茶园里和茶农们一起除草；他在弥漫着木炭香气的手工制坊里，用传统的工艺加工鲜叶；他在氤氲着袅袅香气的“聚缘”茶号里，与来自各地的茶友品茗清谈……在余立军的眼里，一杯淡淡的、清香的茶，其实就是生活，就是日子，也是期盼，更是美好……因为手艺不仅是一种生活，更是一份坚实的信仰！

余立军与世界著名诗人（叙利亚）阿多尼斯

现代化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大、这么快；但我们也逐渐忘记了那些小，和那些慢；然而，依然有余立军这样一群手艺人，他们每天都做着看似要被世界淘汰的手艺，却活得比任何人都快乐；他们的手艺谈不上有么精致、绝美、高大；但曾经与现在，却依然是人们生活的需要和喜欢；他们也从来不问什么是工匠精神，也没有什么“大师”、“大咖”等莫名其妙的称谓；只不过是在制茶的时候，想到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在品饮；是那份将心比心、感同身受的真诚和体贴；所以，那些看起来普通的茶叶也就精细了，可爱了，同时也有了温度，更有了情感！因为这些制茶手艺人，他们或出于生计，或出于兴趣爱好，或只是一种生活习惯，抑或是一份内心的笃定坚持！所以，一个人，一门手艺，坚持一辈子；自然就成为了守艺人！手艺人余立军亦然！

来源/《徽茶》2021年8月刊

文/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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