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断山脉高山峡谷间穿行的茶马古道是在盐运马帮古道基础上形成的,据考证,西南盐运古道的存在已有近2000年的历史。唐宋以降,朝廷抵御北方入侵对战马的需求和藏人对茶的嗜好,带动了“茶马”贸易,马帮古道也由此转换成了后来的滇藏、川藏茶马古道。茶马古道犹如一条文化纽带,将众多民族和地域串接起来,“茶马互市”客观上促进了藏族地区的社会安定和经济繁荣。“茶马古道”不仅是经贸之道、文化之道,历史上历代朝廷通过“茶马互市”和“茶马古道”实现了“羁”政策,巩固了西南边疆,在维护国族一统,尤其是治藏安康方面起到了无可替代的历史作用(《“茶马古道”的历史作用和现实意义初探》,作者:格勒)。
如今,茶马古道文化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在影视作品中,茶马古道及周边地域的自然风景、人文风貌得以真实、直观地展现。
一、《茶马古道》中
“茶马古道”的自然与人文
《茶马古道》是由韩国KBS电视台和日本放送协会NHK电视台联合拍摄的,六集高清系列纪录片既单独成章,又互为联系,展现了世界最古老商路的文化变迁和沿途的民俗风貌以独特的视角、详实的内容,纵贯深入这条横越横断山脉到喜马拉雅山脉的古老道路,用镜头讲述了古道上顽强生存的山地族群和他们鲜为人知的生活方式。系列片茶马古道》从不同的角度切入,通过藏茶、制盐、朝圣、古格遗址等文化现象介绍了藏族地区的地域人文、宗教信仰、社会经济和沿途民众当下的生活现状。
随着故事的展开,《茶马古道》将观众的视线引入高原山川险峻、河流湍急的自然地貌,影像画面缓缓展开了一幅幅高耸的雪山、成群的牛羊、蔚蓝的天空和多彩的文化符号组成的雪域景观。韩、日电视界合作的六集高清系列片堪称“茶马古道”纪录片的经典之作。
系列片中《最后的马厩》一集中,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商队的日常生活劳作的流程得以呈现。马帮在喜马拉雅山脉东部至云南之间历经艰难险阻、雪山沼泽、悬崖断壁,跨过最险峻的横断山脉的三江并流处。而类似的马帮长征往返贸易,年年如此,从未中断,已经存在了近两千年。
多数以西藏为题材的纪录片出现的青藏高原自然地貌的画面,是作为抒情写意的背景和转场时的过渡出现的,而在这部《茶马古道》纪录片里,青藏高原作为则是展示人物活动和精神信仰关注人物命运,解释地方习俗的文化场域和地理背景,这里的雪山、河流、密林和蜿蜒山道,都是有生命的自然地理和文化精神的存在片中康,据考藏、卫藏谷地的房建筑、屋顶的经帽风马旗和玛尼堆等,也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对战马印象。藏茶作为藏地的文化符号,在片中也有提及。
《路因茶而生》一集中详细介绍了酥油茶的历史由来和制作方法,并提出寺庙里面的喇嘛可能是最早打制酥油茶,并把它用作日常饮食的人。茶自唐朝传入吐蕃,藏族人将熬好的茶汁加入酥油、盐和香料,一起倒进木质酥油茶桶中上下搅打,做成酥油茶。茶含有多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有助消化、解油腻的功效,且能防嘴唇干裂,因而迅速成为肉食乳饮的高原藏族生活中的必需品。藏族人在每日劳作休憩间喝酥油茶、吃糌粑的场景在整部纪录片中几乎都可以看到。
茶马古道是汉藏文明交流融合的重要通道,也是汉藏族群文化沟通、情感和心理上彼此亲近和靠拢的主要纽带。
二、远去的“德拉姆”
在滇藏公路的终点,云南西部高黎贡山山脚下的高原平坝上,有一个叫“丙中洛”的山乡,藏语意为“藏人的村庄”。这里也是古往今来马帮的一个重要驿站,《德拉姆》(2004)一片的拍摄就以这里作为起点。丙中洛村生活着世代靠赶马驮运输茶叶为生的赶马人,马帮从这里沿怒江边的马道,可达滇藏交界的小镇察瓦龙,察瓦龙是藏语,意为“干热的河谷”。丙中洛到察瓦龙两地之间绵延九十余千米,全赖马帮运输,期间要穿越高山峡谷、荒野密林。这一段是横断山脉茶马古道上较为蜿蜒曲折的一段而丙中洛和察瓦龙都是古道上很有民族文化特点的、几乎是遗世独立的僻远村落。
“德拉姆”是马队中一头骡子的名字,藏语意为“平安女神”。导演田壮壮说拍摄这个题材最初是因为“要修公路了,马帮要消失了。”为了解当地的马帮文化,田壮壮做了一些田野调查——“回族、傈族、藏族、怒族等少数民族的马帮有什么不同,包括他们的赶马方式、运送的货物等有什么不一样,茶叶是怎样被运送的,一路上有些什么奇特的地方,去的目的地有什么不同等等。对特别具体的东西做了技术上的考察。”
片长110分钟的《德拉姆》用精雕细刻的镜头语言,讲述了茶马古道怒江流域的马帮和当地藏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的生活。该片以在茶马古道上行走的马帮作为贯穿全片的线索,描述了以丙中洛乡为中心的滇、川、藏边区民众的生存方式、环境资源、教育医疗以及他们的宗教信仰。在记录下最后的马帮生活的同时,也将镜头对准了世代居住在怒江马道沿线的人们记录这些偏远地区的乡民跨越时空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的人生,村民们对信仰的执着和为此所遭受的苦难也使观者晞嘘不已。
三、有关茶马古道的其他纪录片
《最后的马帮》(2002)讲述了云南贡山县最后一支国营马帮在独龙江流域运粮的故事,后半部分同时讲述了另外一支藏族马帮队伍在这条泥泞、惊险的生死线上的行进与生活。这部纪录片在捕捉现实生活进程不可预知的突发性情节上有许多亮点,并通过真实而富有感染力的情节推进和细节描摹,记录了高山峡谷里高原人最粗犷的心情流露和生存状态,并从多侧面反映了原生态的区域马帮文化。
20世纪末,中国社会生活的急剧转型和发展也影响到西南少数民族聚居区人们的生活。随着独龙江公路的通车,赶马人世代为继的马帮生活将成为历史。2002年《最后的马帮》播出时,片中所表现的最后一支国营马帮队伍已于两年前宣告退出传统马道。这段及时记录的影像保留了一段行将消逝的历史和记忆。
《峡谷背夫》(2008)记录了雅鲁藏布大峡谷里“峡谷背夫”的真实生活状态。雅鲁藏布大峡谷被称为是“地球上最后的密境,“峡谷背夫”是一群把背负的东西视为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的人,在这片独特地理空间里,他们冒着泥石流、雪崩的危险,在没有路的原始森林中行走,重情重义,无所畏惧。
茶马古道系列题材的纪录片作品具有较强的文化内涵和人类学性,以反映深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和不同民族文化变迁为主,同时也揭示了这一地带人们独特的生计模式、生活方式及现状。
来源于：古老藏茶
